级别: 圖文專員
UID: 1459780
精华: 0
发帖: 53197
威望: 0 点
金钱: 427034 RMB
贡献值: 228 点
注册时间: 2020-09-01
最后登录: 2024-12-01
0楼  发表于: 2024-10-16 00:15

[玄幻]翼图卷宗-30

  



第七章 名姬之争
古藤之所以不喜欢宴会或是拥挤的地方,皆因这种场合总是挤着太多的女性,而女性的气息过于浓烈,会让他的身心容易烦躁。以前他无法理解为何是这种体质,但经过异变之后,他猜测也许是自己奇特的生命的缘故。
剧场里自然有许多女性,而且这些女性大部分来自贵族。姑且不论她们的姿色,单单她们散发的香水味都浓得化不开。古藤所在的位置虽然是剧场的后列,仍然感觉甚为强烈。
汤燕对于古藤选择的座位很是不满意,因为她每次看表演都极力地往前靠,偏偏古藤选择最后面的座列,令她怨念暗生。然而想到表演之后能够与古彦面对面,她的芳心如同灌了蜂蜜般的甜美。
“古彦啊!歌舞的王者,完美的男人,你为何还不出来呢?”
古彦身为鲁古的歌舞王者是无可置疑的,可是除了古彦之外,还有很多表演者。鲁古人们衷情于歌舞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,因此那些表演者虽是“戏子”的名分,但与别的地方的艺旦比较,鲁古的艺者拥有很高的地位,等同于贵族。像古彦这般的歌者,自然是必须作为压轴出场。
古藤不懂得欣赏歌舞,也不热衷于歌舞,音乐和歌声进入他的耳中,他除了觉得好听之外,听不出别的味道;而对于那些舞蹈,他仅仅是感觉好看罢了。
当然,那些穿着绸罗起舞的女郎更让他觉得养眼。但他总是安静的,哪怕他不能够否认自己的淫乱,许多时候,他给人的感觉静默而木讷。
他坐了一刻多钟,感觉很难继续安静下去,便低声道:“楚艳,我出外透透气,一会轮到四哥出场,你让兰若幽出来通知我。”
汤雨菲道:“我陪你出去。”
古藤问道:“你不看表演吗?”
汤雨菲诚实地道:“我对歌舞没有多少兴趣。为图新鲜,勉强陪姑姑看了几回,后来再也没有心情看了。我想你,想得好苦……”
“到外面再说吧,不想吵着别人。”
古藤离座,牵了她的手走出剧场,舒了口气道:“如果是以前,我早就犯病了。雨菲,不怨我的无情吗?”
汤雨菲低嗔:“你本来就是个无情的家伙,我什么都给你了,你也没认真地说过爱我。”
古藤放开她的手,搂她入臂弯,坦率地道:“我认真的时候,不想说太多,更不想对你们肆意地说爱。我不是情场浪子,也不是痴情圣男;我就是这个样子,是你的男人。”
“可是,如果不是这次偶然的相遇,你就会无情地把我抛弃。我最终得回家,然后嫁给别的男人。想到这些,我就想哭,想恨你一辈子。”
“我抛弃的不仅仅是你,我抛弃了许多人和事。你应该懂得,从我被逐出血玛的那刻起,我和你之间的婚约已然烟消云散。我没了强大的背景,即使你愿意傻傻地被我欺骗,你的家族也不会把你交给我。所以我明确说不会去找你,因为那是事实。”
“刚才你不肯解释,为何现在又解释了?”
“想继续欺骗你。”
“你——好坏的。”
“是啊,很坏。”
古藤感觉周围的目光都投过来,虽然他内心泰然,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:“我们进去吧,到哪里都不能安静,倒不如进里面看看那些美丽的名姬,你也可以欣赏台上优雅俊俏的帅哥。”
汤雨菲踮起脚儿,在他耳边轻问:“楚艳刚才悄悄告诉我,说你那个变得厉害,怂恿我今晚让你展示威力?我听得糊里糊涂的,她却要保持神秘,你说说是怎么回事?”
古藤携着她的藕臂,转身走入剧场大门,低语一句:“我还是像以前那般厉害。”
汤雨菲心中好奇,回到席列,果断坐到古藤原来的位置,古藤自然坐到她原先的座位。如此的座位变换,古藤便坐在汤燕和汤雨菲之间。
他见汤雨菲和律都楚艳耳语,扭脸看了看左边的汤燕,细声道:“剧演结束,我应四哥邀请,会进入后台,我给你引见。”
汤燕惊喜地转首过来,道:“以后我也帮你在父亲面前说说好话,算是答谢。”
“没有必要。”
古藤正首回来,专注地观看演出。
看罢古彦的演出,在如雷的掌声和呐喊中,古藤只有如此想法:四哥是成功了。他不懂得细究古彦的艺术水准,但他从观众的反应可以确认古彦的成就;更从身边汤燕歇斯底里的欢呼中,真切地感受到人们对古彦的崇仰!虽然他并不认为汤燕懂得艺术。
古藤结束鼓掌,仍然安静地坐着。待得多数的观众离场,剧院方面派人过来邀请古藤等人。
进入后台,听得阵阵欢呼,却见得队伍中的福态中年人张开双臂迎来,喊道:“塞里夫。格汗代表亚弗剧院,欢迎古藤上尉的莅临。”
古藤早已从古彦口中得知他是剧院老阅,也是鲁古的大贵族,便与他热情地拥抱:“塞里夫先生,你令我受宠若惊。”
“能够看到王国传说中的男人,才是我塞里夫的荣幸。我与古彦说好,今晚要宴请你们,彼时再与古藤上尉举杯倾谈。你们先与这里的孩子相互认识,到晚宴之时才不至于太陌生。我这就回家准备,呵呵。”
塞里夫豪慨地拍拍古藤的臂膀,领着一干侍女离开了。
古彦笑道:“五弟,他就是很会做人的,所以才能够经营鲁古第一的剧院。我给你介绍剧院的诸位名角,他们对你的事迹很感兴趣,非得要见见你不可。”
古藤却不是如此认为,从那些艺者的眼中,他看到了失望之色。他深知其中原因,依然故作喜悦地与他们握手相识。
通过介绍,他得知古彦和卢尔瓦茜之外,亚弗剧院的鲁古城另外四名顶尖艺者:阿莱奉。阿比、森玛卢赛、娜玲。雅金、巴拉嘉丽。
古彦得知汤雨菲与古藤的关系,当即埋怨道:“你们都到了鲁古,怎么不来找我?”
汤雨菲尴尬地道:“我听说他被逐出家门,所以……”
古彦伸手抚摸她的头,笑道:“别想得太多,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情,他永远是我的五弟,我也永远是他的四哥。你生得真秀美,让四哥抱抱你。”
他果然把她轻拥入怀,致使她感动得泪光闪现——这美丽的男人是如此善良和温柔,与古藤有着本性的区别。
旁边的汤燕猛地朝汤雨菲使眼色,汤雨菲只得勉为其难地道:“四哥,我姑姑也是学歌舞的,她很崇拜四哥呢!请四哥指教一下我的姑姑,好吗?”
古彦轻轻推开汤雨菲,面向汤燕微笑,伸出他修长的手掌道:“你好,我是古彦,请幻原谅我的怠慢。”
汤燕眼欣喜地伸出右手与他的手相握,双眼发光地仰望古彦,紧张地道:“古彦先生,我是雨菲的姑姑汤燕,请、请你赐教。”
古彦风度翩翩地道:“赐教不敢。如果有机会,相互学习吧,呵……”
汤燕和古彦相视而笑,她笑得幸福而痴迷。
那边的古藤也在卢尔瓦茜的引领下,与剧场的诸位一一地打过招呼,便有演员相继告退。
最终留下来的是年轻的森玛卢赛以及另外六名男角,他们极其友善、极其热情地找律都楚艳等女交谈。
兰若幽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奇怪,她躲到古藤的背后,扯着他的衣服,像个慌怯的、纯纯的、无比美丽的“哑巴”一刻钟之后,古彦看见森玛卢赛等男性没有离去的意思,他道:“卢赛,你们该回去了,别忘今晚还要赴宴。”
“古彦,晚上见。”
汤燕见森玛卢赛等人离去,问道:“古彦先生,他在鲁古很出名吗?”
古彦答道:“啊,鲁古北方之城的贵族,天才般的人物。年仅二十一岁,已是与我齐名。”
汤雨菲不客气地道:“他没有四哥好看,我见过的男人中,四哥是最帅的。”
古彦故意问道:“在你的眼中,应该是五弟最帅吧?”
“他?哼,哪里帅了!刚才你也看到,那些艺姬瞄他一眼便没了兴趣,个个失望地离开。”
汤雨菲贬得古藤一文不值,不料脸儿突然臊红、语锋瞬转,羞喜地道:“但是雨菲好爱他,哪怕他一点都不帅。”
古彦轻搂卢尔瓦茜,笑道:“哦呵,我们也回去了。”
塞里夫的府邸离古彦的邸堡不远。晚餐过后,古藤与汤雨菲洗了鸳鸯浴,她的恼怨消失得无影无踪;然而她觉得被律都楚艳欺骗了,因为古藤没有变得很厉害,顶多是罾夂没有早泄罢了。
如此一番闹腾,汤燕等人如约来至。汤雨菲没有回租住的庄院,她嘱咐洁莲把衣衫拿过来更换。此时夜色已浓,一行人欢欢喜喜地前去参与晚宴。
身为鲁古第一剧院的老阅兼鲁古的大贵族,塞里夫的邸堡自然宏伟华丽。古彦率领诸人到达之时,鲁古的许多贵族以及剧院的主要演员也来得七七八八。宴场里飘扬着柔和的音乐,却不影响人们的谈话。
塞里夫表现得很热情,他安排在场的贵族与古藤简单地打过招呼,便邀请古藤上楼。
古藤原是不习惯宴会的氛围,也就没有拒绝。两人到达三楼,进入一间装饰古雅的小厅。
刚刚坐落便有六位穿着性感的少女进来。
“古藤上尉,既然来到这里,我就不说客套话了。虽然你只是血玛的养子,血玛也宣言与你断绝关系,但是我对你的崇仰之情仍然不减半分,所以特意把你邀请至此,你我痛饮几杯。”
塞里夫举杯邀饮,看见古藤很干脆地把酒喝尽,他仰首一口饮光,朗笑道:“你果然与古彦不同,他为了保护嗓子,别人怎么劝酒,他一般都是不喝的。”
古藤露出会意的微笑,道:“我们六兄弟中,只有四哥不怎么喝酒,但我想他也不会完全地拒绝酒水。”
“偶尔喝几杯吧,不曾见他多喝。”
塞里夫说罢,示意其中四位少女表演节目,竟是诱人犯罪的脱衣舞:“男人喝酒总得添些情趣。古彦不怎么爱好这套,不知古藤上尉是否反感?”
“很喜欢。”
古藤把手伸去摸身旁负责斟酒的侍女的脸蛋,眼睛却看着桌前那四位少女的“情趣舞蹈”隐约感觉胯间的那话儿有点躁动:“我与四哥最根本的区别在于,他是美丽的,我是丑恶的。”
“呵呵,古藤上尉言重了。但说到美丽,古彦是拒绝这词,然而他的确是个美丽的男人。”
塞里夫又与古藤对饮一杯,毫不客气地把伸入他身旁侍女的衣领,放肆地揉抓薄纱之内未戴胸罩的乳房,乐道:“别瞧她们这般,都是处儿,请古藤上尉随意享用。”
“谢谢。”
古藤的手退离侍女美丽的脸蛋,把她新斟的酒喝了,她又往他的空杯里斟满酒。
对面的四位少女已然一丝不挂,棕黄而性感的四具肉体在桌前舞蹈。
身旁的侍女开始解古藤的裤头。他转首看见另一位侍女也在替塞里夫脱裤,便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塞里夫对饮。
言谈之间,两人的裤子都被侍女褪除,却见塞里夫勃挺的生殖器虽然只有十四、五公分,却是像婴臂般的圆粗:“塞里夫先生果然雄伟!”
“哈哈!古藤上尉也不错,少女喜欢你这等模样的。”
塞里夫显得欢愉,继续与古藤笑饮。
此时,四位舞蹈的少女中有两名走过来,分别趴在两男的膝前,极有技巧地展示她们的“口活”古藤了解,这些女孩虽是处女,但从小接受训练,是专门服侍某些男宾的高级侍奴。
他看见斟酒的两名侍女一边不时地倒酒,一边抚摸裸跪的舞女的阴户,便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。
“初见古藤上尉之时,我也有些错愕。很难想像曾经叱吒风云的战童是如此平凡。但我想凡是强者都不能以相貌论之,况且男人与男人的交谊,谁都不在乎相貌。不管你是否是血玛之子,我塞里夫都觉得你是翼图大陆的传奇。为你的传奇生命,我们再干一杯!”
两人又是仰首豪饮,落杯之际,古藤叹道:“所谓的传奇,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残酷。塞里夫先生,今日我们还是别谈那些事情,我只想与你把杯痛饮,不负你相待之情。”
“我也想与古藤上尉把杯长饮啊!”
塞里夫说着,把裸女抱到膝上,双手扳张她的臀股动作几下。那粗圆的肉棒挺入侍女的嫩穴,但听得侍女痛呼落泪,却忍痛耸摇美臀:“古藤上尉,一会我还得接待宾客,我就不客气了。哈哈,我不怎么喜欢处女,她们总是缺少情趣,因此很久没有入红。古藤上尉,你不是要跟我客气吧?”
古藤膝前的裸女像是得到暗示一般,跨坐到古藤的腿上,把他推得往后靠仰一些;握着他的生殖器,在她的阴户刺磨一阵,缓缓坐沉下去。只听她闷声吟痛,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睛流出。
处女紧窄的芳道令他的肉棍倍受刺激,不由得捧住她的脸蛋,与她相吻良久。
时间在女人的哭吟与男人的喘呼中流逝。一刻钟之后,塞里夫爽呼着到达高潮,彼时古藤推得侍女跪趴在酒桌前狂*。
塞里夫一边喝酒一边观看。雨杯酒之后,斟酒的侍女帮他把裤子穿好,他起身告退:“古藤上尉,你果然比我安静强悍许多。呵呵,我出去招呼客人了。”
“塞里夫先生,请恕古藤无法陪同。”
“哈哈,古藤上尉是懂幽默之人。”
塞里夫出去后,古藤又坚持一刻多钟,方始舒服地射出,然后抱着侍女独饮几杯,吻别泪水未干的侍女,毅然出去。到了堡楼的走廊往下一看,却见诸女被贵族青年围拢,汤雨菲更是叽喳地说个不停。
他想起她所经历的凄痛,此刻看到她恢复往日的神采,心中感慨。
走下楼梯,他来到汤雨菲身后,听她不停地向诸男介绍南泽的风景名盛,他拥住她的神腰道:“各位先生,很抱歉,我得把她带走。”
言罢,他挽着她的玉臂走向汤燕和律都楚艳。兰若幽等女因是奴仆身分,没有参加晚宴。
“你刚才和塞里夫在楼上做什么?”
“喝了几杯酒,谈了几句话,搞了个女奴。”
“淫棍!”
汤雨菲暗中掐他的手臂,气道:“早知我也接受那些贵族帅哥的追求。”
古藤平静地微笑:“他们明知你是我的女人,也要追求你吗?”
汤雨菲骑傲地道:“他们说,只要没有成婚,我都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“鲁古的男人,说话像唱戏,难怪你们女人爱听。”
古藤不置可否,走到律都楚艳身旁,看了看她们面前的两个男人:其中之一是森玛卢赛,另一个却是娜玲。雅金之兄凿汗。雅金。
两男都是高大英俊之辈,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,他们的意图是汤燕——律都楚艳虽然美丽大方,但汤燕更显成熟娇艳。最重要的是,汤燕没有情人在此地。
雅金一族是鲁古最强的武斗之族,因此凿汗被公认为鲁古年轻一辈最强的男人。他对待古藤显得冷淡,只是礼貌性地打声招呼,便继续与汤燕闲聊,而汤燕时不时地瞄向古彦,可谓“郎有情而妾无意”律都楚艳挽了古藤的右臂,故意把他扯到一边,问道:“你怎么上去那么久?”
“他帮忙塞里夫慰借女奴。”
汤雨菲低嗔。
律都楚艳愣一会,略显生气地道:“塞里夫还算会做人,不像其他家伙待他如此冷淡。哼,狗眼看人低,我老公即使不是血玛之子,也不是他们能够望其项背的。这种晚宴不参加也罢,一点乐趣都没有,徒增郁闷。”
汤雨菲道:“他本来就这样,是没办法的事情。当初他是血玛之子,在我家的宴会上也没有人瞧得起他。楚艳,我姑姑说要表演,怎么还没有动静?她的乐团不在这里,我劝她不要表演,她说非要表演给四哥看。我觉得丢脸,不想看呢。”
律都楚艳惊道:“这么严重?”
汤雨菲轻轻点头,道:“姑姑最爱音乐,可是、可是,唉……”
话没说完,塞里夫已经吆喝:“诸位贵宾,今晚的特别节目是来自望峦城的汤燕小姐,要为我们弹唱一曲。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南泽的美丽歌者。”
果不其然,汤燕欢喜地走向东角的乐团……
古藤记起曾经劝告她跳舞给古彦看,如今这气势,显然她要以音乐打动古彦的心。但是,可能吗?结果是不言而喻的。
汤燕的琴声响起,虽然能够成调,但节奏纷乱,搞得乐团无法和奏,也使得宾客哑口无言。倒是她的歌声,虽然同样走调得厉害,然而她天生的音色不错,所以勉强可以听听。
一曲完毕,掌声如雷。汤燕没有自知之明地道谢,害得汤雨菲的脸儿都红了。
“姑姑总是这般,我们家族深受其害。”
“还好吧,我觉得她跳舞不错,起码很撩人。”
古藤觉得汤燕也有可取之处。
“那是她身段好,并非她的舞蹈高明。她完全没有艺术细胞,偏偏花钱搞乐团,只要是家里有晚宴,她都要掺和进来,谁都清楚她是乐盲,但谁都不敢吭声。
她之所以崇拜四哥不是因为她懂艺术,而是因为四哥是公认的歌舞王者,同时是公认的美男,她就闻名而苦恋,实在是无药可救。“汤雨菲数落一顿之后,看见汤燕走向古彦,很清楚汤燕是要向古彦表白。她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勇敢的女孩,然而和汤燕一比,自己就差远了——汤燕绝对是“无知无畏”的代表人物。
许多男性都往古藤这边瞄,那些目光是嫉妒和不解的;他们很难理解,为何如此平凡的男孩能够拥有如此迷人的佳丽?如果说他曾经是血玛的传说,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。
古藤与两女站到宴厅西角,各自要了杯酒。他靠在墙壁,低着脸凝视手中的酒杯。
汤雨菲道:“楚艳,明天你们来我们租借的庄院,在四哥府上总是不方便。”
律都楚艳道:“你姑姑不怎么喜欢他呢,会不会惹得她不开心?”
汤雨菲道:“她多少有些不乐意,可是她也不像做长辈的,不必理会她。”
律都楚艳于是转向古藤,道:“我们住到雨菲姐姐的庄院吧?”
“好的。”
古藤没有拒绝,住在哪里,他无所谓。
汤雨菲获得古藤的同意,欢喜地扯着律都楚艳游走宴厅当中,又有许多男性围着她们打转。
古藤握杯观望场中的鲁古达贵,被贵族少妇和贵族少女性感的装扮刺激得心中暗自躁动——若非刚才在楼上发泄过一次,此刻他可能又得找个安静的地方。
音乐的节律忽然变得浮躁,但见宴厅的人们集体起舞——这是鲁古的宴会特色。
古藤不懂得音乐,更不懂得舞蹈,甚至对艺术没有半分的喜悦。他看着眼前的热闹,看着鲁古特有的舞姿,也看到律都楚艳和汤雨菲朝他走过来……
“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跳舞?”
“我们不会鲁古的舞蹈,决定放弃和贵族俊男共舞的机会,回来陪你在这里装闷。”
汤雨菲踮起脚尖,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:“但越是在这种时候,我越觉得你的安静最难能可贵。”
律都楚艳气道:“我也看不下去了,每个人都当你是透明的。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客套地打声招呼,后来都没人愿意找你谈话,完全忽略你的存在。那些附庸风雅的家伙还想当着你的面把我们骗上床。呸,当我们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吗?”
汤雨菲笑道:“楚艳,不要说得那么可怕,他们对我们的爱慕,证明我们很有魅力嘛。”
律都楚艳道:“那倒是真的,所以我没有当场戳穿他们的真面目,哼哼!”
说到此处,听得宴厅声音嘈杂。定眼望去,只见有两名贵族青年发生冲突,正准备大打出手。
律都楚艳喜欢这种争斗场面,因此扯着汤雨菲跑过去观看。
古藤视若无睹地继续品尝杯中的酒,陡见古彦行来,他迎上去。
“生着胡须的是候格因。亚鲁,马沙大帅的弟弟的长子;另一位是罗瑟列。
瓦格赛图,大姐的儿子,我们的外甥。两个都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的男人,却因为巴拉嘉丽,时常在宴会上发生冲突。我曾经劝过罗瑟列,但他不认我做舅舅,根本无视我,唉。“古彦低声叹语。
古藤问道:“大姐在鲁古北面的卢尔特城,他的儿子怎么跑到鲁古主城来争夺名姬?”
古彦解释道:“巴拉嘉丽是卢尔特城的小贵族之女,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鲁古的三大名姬。据说在卢尔特的时候,罗瑟列与她有一段情。这女孩也不容易,因为没有强大的背景,虽是鲁古名姬,却时不时地要陪一些达官贵人。当然,这也是她的生存之道。”
古藤又问:“我一直很好奇,大姐夫也算是一城之主,为何爸妈当初不同意大姐的婚事?”
古彦道:“我是听二姐谈起的,好像爸妈想把大姐嫁给圣君……”
古藤略作沉思,道:“他毕竟是大姐的儿子,我们不应该袖手旁观。”
古彦道:“由他去吧,在这里闹不出多大的事,总会有人劝架。我们过去也帮不上忙,倒不如冷眼观望。只叹罗瑟列不懂轻重,竟然与候格因公然冲突。这样吧,你和她们先回去,我留下来看看情况。汤燕刚才请求我收她为徒,也明白地向我示爱,被我拒绝;此刻躲在那边哭泣,你帮四哥收尾好了。”
古藤朝南面看去,看见汤燕站在端酒的侍女面前,一边落泪一边喝酒。
“那女人,不知轻重。”
他低语一句,先是找到律都楚艳和汤雨菲,然后领着两女到达汤燕身后:看了看站于她左右的凿汗?雅金和森玛卢赛,他道:“两位先生,抱歉,我要带姑姑回家。”
汤燕喝到伤心处,回首就朝古藤叱喊:“谁是你姑姑?别以为把我侄女骗了,就有资格跟我攀亲带故,你由头到尾都是贱民。滚!”
汤雨菲娇叱:“姑姑,你醉了!”
“我没醉——你干什么?”
汤燕被古藤搂住,惊慌挣扎之时被他横抱在怀,她举手甩打他的脸:“混蛋,放我下来,杀了你!唔嗯……”
谁都没有料到,古藤竟然强吻汤燕,引得一干人都往这边看过来。
“酒醒之后,再找我算帐。”
古藤把她放下来,往宴厅大门走去。
汤燕愕然片刻,拔腿便追,“古藤淫徒,别跑!”


第八章疯狂的追求
汤燕租借的庄院位于古彦邸堡的北面。昨晚回来之后,汤燕醉酒胡闹,古藤对随后归家的古彦说了意愿,便于深夜前往庄院。
两女安抚汤燕入眠,方始回到汤雨菲的寝室,彼时古藤和兰若幽已相拥熟睡。
翌日清晨,洁莲进来,说汤燕哭闹不休,汤雨菲和律都楚艳急忙披衣出门。
洁莲说有事要与古藤相谈,请求兰若幽迴避一会。
兰若幽也没想太多,依言出去了。
洁莲低声道:“主人,我们不好问幽幽,更不能够问婵姨,所以只好过来问你。博渊想知道你和婵姨……是否那个了?”
古藤坦言道:“暂时还没有睡她。”
“我们以为主人睡了……”
洁莲的声音很低,似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她抬首看见古藤闭着双目,又道:“博渊说,你若是和婵姨那个,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你。”
古藤睁眼看看洁莲,又把眼睛闭起来,道:“你跟兰博渊说,想得太多,往往过得不快乐。假如他硬要在云宫婵的问题上与我闹别扭,我只能很抱歉地请你们离开。不相见,自然不会尴尬。”
洁莲俯首下来,轻吻古藤的嘴唇:“谢谢主人为我们所做的一切。”
“出去吧,我想再睡一会。”
“主人,奴婢告退。”
洁莲离去不久,外面响起吵闹之声。但见汤燕提着钢棍冲进来,律都楚艳和汤雨菲跟随而入。
“姑姑,你不要这样啦,他只是I时冲动吻了你……”
汤雨菲抱扯汤燕的右臂,而汤燕使劲甩着手臂,朝床上的古藤叱喝:“^罾,起来受打,待我气消便饶你一命。”
古藤翻身往里侧躺,不理会汤燕的叫嚷。
汤雨菲急道:“古藤,你就给姑姑认个错吧!她说那是她的初吻,她很生气……”
“放屁!我的初吻一千年前就没了,哪轮得到他?”
汤燕面红耳赤地反驳,左手揪住古藤的耳朵:“杀千刀的淫徒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,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?”
古藤的耳朵被扯痛,只得掀开薄被翻身落床。他走到衣架前拿了长裤穿上,然后走回汤燕身前,抽出腰间t首递给她道:“你可以用它来刺我,也可以捅你自己。反正失恋的女人喜欢寻死闹活。”
汤燕痴愣一会,眼泪莫名其妙地渗流出来,忽然坐倒在地,哇哇地放声痛哭……
“混蛋古彦,说我没有音乐天分,不肯收我为徒,也不肯让我做他的爱妾。
我哪里比不上卢尔瓦茜?呜哇,可恨的古彦!他不但拒绝我的求爱,还要践踏我的梦想,我要诅咒古藤淫棍不得好死!呜啊……““姑姑,你是不是发烧?明明哭喊着四哥,怎么突然诅咒我的男人?”
“我就是要诅咒你的淫棍!”
汤燕泪眼仰瞪古藤,猛地抓起钢棍朝古藤的腿横扫过去,逼得古藤跃身闪避,她又是悲哭:“啊呜,古彦再怎么不好,也是世间美男。我却被丑恶的家伙吻了,呜啊?…”
古藤收刀回鞘,穿好上衣道:“楚艳、雨菲,你们先出去,我单独和她谈谈。”
汤燕立即止住哭,道:“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!”
古藤淡然道:“你嚷着要杀我,血魄应该在我之上,为何害怕单独面对我?”
汤燕站起来,钢棍指着古藤,怒道:“谁知道耍什么诡计?昨晚被你强吻之后,我彻底地看清你的卑劣品格,岂会蠢得让你有机可乘?想与我单独相处,下辈子吧!”
汤雨菲抱住汤燕,苦苦哀求道:“姑姑,看在我的份上,就饶他一次吧。”
汤燕冷道:“饶他不得!”
古藤挥手拨开她的钢棍,道:“楚艳,盼附云宫禅母女收拾行李,我们离开鲁古。”
律都楚艳正想走出去,汤燕叱喝:“谁若走出这房间,休怪我汤燕不客气。”
“汤燕,你别欺人太甚!”
律都楚燕的脾气爆发,把挂在墙壁的弯刀取下来,冲着汤燕叫阵:“他不肯与你打,我来做你的对手。嫁不出去的老姑婆,装什么清高!”
汤燕被律都楚艳冲撞,也不管古藤了,挥棍砸向律都楚艳的天灵盖,律都楚艳举刀迎棍。“铛!”
但听得律都楚艳一声闷哼,竟被汤燕一棍震得双膝跪地,握刀的右臂没办法再次举刀。
盛怒中的汤燕继续砸落第二棍。半空中陡感身体被念魂束缚,惊得血魄散发,瞬间冲开束缚;但古藤的手已经抓住她的钢棍,她侧身挥掌。“啪!”
正中古藤的右脸……
汤雨菲抱扶起律都楚艳,慌然劝道?“楚艳,别惹我姑姑,她没有音乐细胞,但血魄天分极强,一年前已经达到五限。骗子应该察觉姑姑的实力,所以不肯与她决斗。”
汤燕惊疑道:“我不觉得你像是会下跪之人……”
“人生总有必须下跪的时候,但我真的是不想向你下跪——”
“混蛋,我就知道你这德性!”
汤燕踹出一脚,把他踹得仰倒之后,拖着钢棍走出去。
古藤坐地而起,望着面前惊诧的两女,道:“你姑姑若要杀我,不会哭哭闹闹。她是因为被四哥拒绝,找个人解解心中的怨气。”
汤雨菲泪水模糊,跪下来扶抱他:“你明知姑姑不好惹,为何还要惹她?”
古藤侧首吻她的嘴,血液把她的唇染得鲜红。
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,“要听真话?”
汤雨菲点头,轻声应道:“唔,真话。”
“想尝尝她的嘴儿是什么味道……”
汤燕迅速从“失恋的悲痛”中恢复。仅仅是晚宴后的第二日清晨,她就率领乐团弹奏“复活的乐章”彼时彼刻,古藤正在门前陪律都楚艳练刀,听得乐曲响荡,他也不是很在意。
忽然乐声之中响起男声高歌,惊得他和律都楚艳罢手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律都楚艳道。
古藤把匕首收回鞘中,道:“可能是汤燕的追求者,那歌声有些熟悉……”
律都楚艳叫道:“我记起来了,那个森玛卢赛,我们在剧院里听过他唱歌。”
恰在此时又响起另一道歌声,律都楚艳道:“现在唱歌的应该是凿汗·雅金。”
古藤举手抹了抹律都楚艳额上的汗水,道:“最近我细想一番,决定前往冰国隐居。在那之前,如果不怕我给你丢脸,我就陪你回列兰族一趟,让你和亲人聚聚。”
律都楚艳惊喜地道:“你愿意陪我回列兰族?”
古藤笑道:“看来你是同意了。”
他横抱起她,走回寝楼,“我们进去闹闹雨菲。”
“顺便调教淫荡的处女,嘻嘻!”
律都楚艳风骚地笑了。
出乎意料的是,汤雨菲气忿地从寝室冲出来,说声“我去把他们赶走”便溜了出去。
她很快又恼怒地回来,究其原因:有森玛卢赛的撑场,周围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过来捧场。
汤燕的虚荣心获得从未有过的满足,坚决留下两位多情男,反而绝情地把侄女赶走。
接下来的几日,汤燕每日大摆阵仗,那两个痴情男也天天如约而至,闹腾得里里外外不得安宁。
古藤只得请求古彦把闲到发慌的森玛卢赛劝回剧院,至此周边的百姓才没有继续蜂拥而至。可是凿汗的问题无法解决,因为他并非剧院的演员,况且塞里夫的身分比他低微,拿他没办法。
所以,凿汗平凡的爱之歌声依然嚣张地响荡……
古藤等人可以忍受森玛卢赛的歌声,却很难承受凿汗的噪音骚扰。如此又过了两日,汤雨菲再次被歌声吵醒,她翻身揪着古藤的耳朵,道:“古藤,你去找他决斗,把他打得半月起不了床!”
“好吧。”
古藤起身穿好衣裤,走入浴室洗漱一番,出门才走几步,看见云宫婵迎面走来。他吩咐她跟随,走得一小段路,他道:“兰若渊让洁莲来请求我,让我放过你。虽然我曾经说你没有选择的权利,但我想,把母亲交给儿子照顾或许是最好的选择,所以你想想以后要到哪里。离开之时,我会给你们一笔资金,好让你们重新生活。”
云宫婵默而无言,垂首跟在他的后面。
古藤走入汤燕等女居住的小院,看见凿汗唱得口沫横飞,偏偏汤燕没有兴高采烈地弹奏。他心中略为惊讶,却没有表面在脸上。他静静地等待凿汗唱完一曲,然后走到汤燕身前,道:“姑姑,可否请求你出去外面与他约会?”
凿汗原是对古藤没有半丝好感,但听得古藤如此一说,他眉开眼笑地道:“古藤上尉,打扰到你,真是不好意思!我正准备邀约汤燕小姐到我姐的府上坐坐。”
古藤转向凿汗,道:“这是个好主意,我姑姑清闲得很,你应该天天约她到你府上唱歌。”
汤燕一巴掌拍中古藤的后脑勺,怒道:“谁是你姑姑?谁说我很闲?没看到我天天苦练吗?我可以失恋,但不能够失去梦想。音乐是我最大的梦想!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,看到就心烦。”
“姑姑,借几步说话。”
古藤走出院门,等了一会,汤燕出来了。他道:“雨菲很难忍受那家伙的歌声,你让他唱歌的时候声音压低些吧。”
汤燕语出惊人地道:“你以为我喜欢听他唱歌吗?他的歌声和森玛卢赛的歌声相比,简直天差地别。竟然还有脸对着我唱情歌,我都想吐了!但他是鲁古强权之子,我们是外国之女,哪敢得罪他?你有本事,你把他撵走。”
“我们以为你喜欢……”
“你敢再说!”
汤燕怒瞪古藤,举起右掌便甩向他的左脸,被他抓住手腕。
“放开!拉拉扯扯的,被家奴看见,我不饶你。”
古藤松手,道:“我惹不起他,你看着办吧。实在不行,我带着雨菲离开。”
汤燕冷笑道:“你别做梦,雨菲爱与你闹,我可以眼只眼闭只眼。就你现在的孬样,我会让她跟你走?若你有良心便悄悄离开,她顶多伤心一段日子,以后依然能够嫁得很好。”
古藤凝视她一会,做了个告辞的手势,边走边道:“这是四哥生活的地方,我不想在这里生事,从而连累四哥。凿汗的事情,你自己解决。”
“孬种!没了血玛做后台,你什么都不是!”
“我是你的初吻……”
“混蛋,回来!我撕了你的嘴……”
据说汤燕抗不住凿汗的死缠烂打,答应与他约会。此日是汤燕和凿汗约会的第四日,中午时刻卢尔瓦茜过来,所以律都楚艳等女陪她逛街去了。
此时已是午后,古藤修练后习惯性地泡凉水。泡得惬意之际,听得脚步声传入,他道:“你出去招呼客人。”
云宫婵走出浴间,看见气忿的汤燕,她道:“汤燕小姐,夫人们与卢尔瓦茵小姐逛街了。”
“我都烦死了,她们还有间情逛街?”
汤燕坐下来,取出香帕擦汗水,又道:“云宫婵,帮我扇风,这天气热得我想死。”
云宫婵拒绝道:“汤燕小姐,我还要服侍主人泡澡,没办法服侍你。”
“混蛋,挺会享受的!”
汤燕起身走向浴间,提脚把虚掩的门踢开,瞪着浴缸里的古藤道:“你惹的麻烦,你帮我解决!”
古藤也不睁眼,只是问道:“姑姑,我惹了什么麻烦?”
汤燕道:“因为你多嘴的缘故,害得我与那疯子约会。”
古藤抬首看着她,问道:“他让姑姑感觉很烦吗?”
汤燕恨道:“烦死了!本来尝试着接受他,然而每次与他约会,他一路跳舞一路唱歌,惹得百姓也跟着起舞欢唱。我已经不能忍受鲁古的这种风俗!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憎恨歌舞!我热爱观看歌舞剧,不代表我喜欢生活在剧中。”
古藤把覆盖在胯上的浴巾拿起来擦了擦脸,道:“我已决定陪楚艳回列兰族,但雨菲不放心你,所以一直推迟启程的时间。如果你厌烦鲁古的生活,回南泽吧。
如此的话,雨菲也可以没有顾忌地跟我走了。“汤燕夺过他的浴巾,丢到水面覆掩他的某物,怒道:“我说过,不可能让雨菲嫁给你这孬种!”
“那不是由你来决定的。”
古藤踏出浴缸,云宫婵取来干燥的毛巾替他擦拭。
他道:“你跑来这里应该不是找雨菲的。说吧,什么事情?”
汤燕不敢盯视他勃挺的生殖器,别脸看着门外,道:“我答应参加凿汗的晚宴,你陪我去赴宴。”
古藤把浴巾围在腰间,道:“好吧,我陪你赴宴,但我只等候在门外。”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如今的身分不适合参与贵族的宴会。你想拿我做挡箭牌也不合适。在鲁古,我不想惹事,明白吗?”
古藤走出浴室,坐到桌前倒茶喝。
汤燕坐到他的对面,好奇地问道:“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呢?”
“舒服。”
古藤喝了口茶,惬意地伸展双臂,抬首瞄了瞄汤燕道:“到了哪里,我都不想惹事。”
汤燕真想拿起面前的茶壶砸他的脸,但她还是把冲动忍了下来,轻蔑地道:“孬种就是孬种,察觉凿汗的血魄比你的高,所以就用无聊的借口搪塞。”
“也许是这样。”
古藤把杯中的茶水喝完,走向寝室,“云宫婵,进来帮我穿衣,我要到四哥府上吃晚饭。”


第九章不平静的夜
八月初的晚风吹拂在脸庞,浮现一股燥热。古藤伫立在娜玲。雅金的邸堡门前等待汤燕出现。今日他去见古彦,被问起一些事情,使得他的心难以平静。
或者别人以为他无所畏惧,然而他的人生有许多时候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;从他第一次意外地杀人开始,恐惧便一直伴随着他,不曾消失、也不曾把他打倒。
他恐惧着,但他总表现得平静;他害怕一切,但他也勇于面对一切。
时间在等待中流逝。他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接近,于是抽出腰间的匕首——他是肌骨血斗士,并不需要任何武器进行厮斗,然而在多年的角斗中,他使用过能够抓在手中的一切武器;为了赢、为了活命,任何手段他都使得出来。他用匕首削磨他的指甲,如同夏季的风削磨时间的角缘,发出一种闷躁的声响。
“古藤,是我,默尔拉。”
他把匕首插进刀鞘,直到默尔拉走到身旁,他道:“很急的事情吗?”
默尔拉道:“嗯,很急。我见了她们,得知你在这边就过来了。”
“看来是真的很急了。”
古藤长叹,扭脸看向她,黑夜蒙住她的脸。“说说吧,为何如此快找到鲁古?”
“你被逐出血玛的消息传到霸都,圣君派我暗中找寻你,可是你消失了一段时间。后来你出现在黑石城,你在战斗中发生异变的事情迅速地被祭司议会得知。
两天前,我接到圣君的密信,让我保护你前往北翼之痣。圣君发信的时候,祭司议会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你。但我想对你处置的公文在这几天会传到鲁古的百官手中,那时你将无处逃遁。“古藤听罢默尔拉的陈述,他沉默好一会,道:“二姐给我四哥的信中有提到如果四哥遇到我,让我赶紧离开鲁古,前往北翼之痣或者东屏,但二姐没在信中说明原因。恰巧我今日与四哥会面,他问起那些事情,我没有隐瞒。他催促我离开,只是我想陪楚艳回一趟列兰族。”
默尔拉道:“楚艳说不回列兰族了,要你赶紧回庄院,今晚便动身前往北翼之痣。”
古藤望向前方,道:“明天吧,我答应了等她出来。虽然不觉得承诺必须履行,但眼前的承诺还是应该实践的。到哪里都是寸步难行,再急也没有用,倒不如泰然处之。”
默尔拉低首吻了他的嘴,道:“圣君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,是关于你的身世的,你要听吗?”
“啊,听听吧。”
“圣君说,你的长相,和魔沼男王极为相似。因为各种原因,他始终不能够肯定你就是魔沼一族的王裔。然而血玛的宣言让他坚信你就是魔沼男王宁风。摩泽与静语女王的血脉。他猜测,曾经见过魔沼男王的人们在得知你并非血玛的血脉之后,多少联想到你的身世。所以他最初的命令是找到你之后,让你秘密潜回霸都……”
“古藤。摩泽吗?这姓氏让我感觉陌生,我还是喜欢血玛这姓氏。”
古藤的情绪没有出现波动,似乎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,对他来说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和冲击。他伸手按在默尔拉圆耸的巨峰,道:“你回去吧,替我感谢圣君的关爱,就说我古藤这辈子都认他为父。”
默尔拉道:“我不能这样回去,圣君命令我保护你。”
古藤语重心长地道:“你待在我身边会害了圣君。我能够为圣君做的仅是不连累他而已,恳请你予以谅解。”
默尔拉沉默许久,终于低叹一声:“古藤,保重。”
“会的。”
古藤看着默尔离去的方向,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,他才转脸过来,继续望着那门。不多时,罗瑟列怒气冲冲地出来,其后跟随着三位家奴。
随着罗瑟列的离场,陆续有人离去。
古彦和卢尔瓦茜特意过来和他道别,兄弟俩没有多少言语。拥抱许久,互道珍重之后,古彦携着卢尔瓦茜回去。
汤燕是凿汗送出门的,他看到凿汗欲与汤燕吻别,被汤燕用手挡住了嘴。她凑到凿汗的脸虚吻一下,似乎说了几句耳语,凿汗乐呵呵地转身走进去。
她直直地朝他走过来,他闻到很重的酒味,猜测她今晚没少喝酒。他没想太多,只是说声“回去吧”她扑过来咬他的肩,紧接便是呕吐……
“可以了吧?”
古藤等她吐完,推开她些许,在暗黑中脱掉上衣,用没脏的部分擦拭她的脸,然后把秽臭的衣服丢到地上,道:“需要我扛你回去吗?”
汤燕不回答,继续扑到他怀中挥拳捶打。他心中疑惑,“姑姑,谁得罪你了?”
“那个巴拉嘉丽!她说我不适合音乐。若非在那种场合必须保持贵族的矜持,我不会轻饶她。我要守着她出来,把臭美的她丢到茅厕。”
汤燕说得很委屈,也说得很愤怒。
古藤道:“她是诚心给你劝告,你用得着如此生气吗?”
汤燕骂道:“我呸!谁要她劝?若在南泽,她这样跟我说话,我把她卖到妓院。”
“一定要那样做吗?”
“我汤燕岂是好惹的!明里不做丢脸事,暗里谁怕谁?我整得她没脸见人!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
古藤无奈,陡然望见凿汗和巴拉嘉丽出来;本以为凿汗是送客,两人却没在门前停留。他装作没看见,岂料汤燕耳尖,掉头就瞅过去,骂一声:“狗男女!”
偷窥并非古藤的本意,只是女人誓要跟踪过来,而屋里的男女兴奋得忘了关窗户——也许是故意的。吹着夏夜的风总是比较有情调。瞧他们脱衣的舞步几乎像一首歌谣。汤燕原本想作呕,却因为之前呕得过多,最终没办法呕出东西。
靠在围墙观望对面的窗景是I种大胆的行为,但距雕是最好的隐藏。相隔两百多米,即使是古藤和汤燕也难以把里面灯光照映下的男女看得清晰,屋里那对喷发原始欲望的男女又如何能察觉黑夜里的两双眼睛?
距离产生朦胧,而朦胧产生美。古藤觉得鲁古的男女,性爱也充满音乐般的优美。巴拉嘉丽双手抓着床杆,右脚踩地,左脚则撩得很高?凿汗站于她的后面,左手托着她的左腿,右手揉着她的高乳,性感的男性臀部下晃动着像公牛的那两颗巨卵……
古藤有些躁动了,扭首看向左边的汤燕,却是看不清她的脸。但听得到她的呼喘浓重,酒味也同样浓重。她似乎也在看他,因为她说出如此的话:“再朝我看,挖了你的眼!
狗男女在宴会上装作陌生,出了宴会丑态毕露。你那个外甥还为了她大打出手,反而被候格因揍得飞出去,真是丢脸到家了。“汤燕不但是南泽望族之女,且是“妓院之家”的管理者,这种场面自然看过,因此她看得安然。
只是这酷夏的夜风似乎蕴含别样的温度,使得她的身心感到莫名燥热。屋里男女的呻吟更是刺透这黑夜,仿佛也变成另一种风,吹得她的耳根烫乎烫乎的。
古藤低声道:“姑姑,我瞧凿汗那股劲儿,今晚他不可能离开,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?”
“算她走运。”
汤燕怒哼一声,掉头跃出围墙便走,待得古藤追上来,她道:“你想知道我刚才对那恶心的家伙说些什么吗?”
“不是很感兴趣,但你若要说,我可以听听。”
“懒得跟你说。”
汤燕急走十来步,又道:“我跟他说,如果他听我的话,我就考虑做他的情人。”
古藤道:“他一直都很听你的话……”
“你猪头!他想吻我的嘴,我不让他吻,当然得说句好听的话哄他,我管他听不听我的话!”
“哦,明白。”
古藤不想与她多说,只想赶紧回去准备行程。然而要从汤燕眼皮底下带走汤雨菲仍然是个难题。思虑至此,他道:“姑姑,我觉得你嫁给凿汗会很幸福,因为他的姊姊是鲁古第一名姬,你可以跟她学习歌舞。况且凿汗生得健硕英挺,性器发达;加上他能歌善舞、心向浪漫,一定会让你幸福一生。”
“闭嘴,我的人生与你无关。”
汤燕叱喝,忽地鼻儿猛嗅,然后拉开一些距离,啐道:“猪!你浑身臭死了,别靠我太近。”
古藤终于明白这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女人,不再与她争论,脚下加快,默默赶路。
走了半刻钟,听到街道左边暗巷传出痛苦的呻吟。他没心情搭理,但汤燕已然走入那条街巷,他只得跟了进去。
“喂,喂——”
汤燕蹲下来,朝地上的呻吟者呼喊。
“你……是汤燕小姐?”
汤燕惊道:“罗瑟列?”
古藤蹲下来,横抱起奄奄一息的罗瑟列,血魄陡然激荡,朝租借的庄院方向掠飞而去。
割裂的手腕,浮血的浴缸。古藤看着泡在血水中的男人,任由血液从手腕的裂伤涌流而出。洁莲跪于浴缸旁,双手按着男人的背部;她不具备杀人的技能,却拥有救人的念魂。
然而周围的人注视的不是浴缸里的伤者,而是立于浴缸旁的古藤;他变得高太壮硕,浑身布满伤痕和咒符,八根魔触生长在他的背胛……
律都楚艳期盼很久的变身,在突发的情况下意外出现。
令人屏息的空间里,兰若幽忍不住哽咽道:“主人,够了。你的血若是流尽,你也会没命的。”
她把一盘水端到古藤面前,但见他把手伸进那盘水中,那伤口迅速愈合。她又道:“主人的血液具有催情的作用,待会他醒来可能想要女人……”
“兰博渊,你在这里守着。我已尽人情,能否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。”
古藤伸手出来,转身看向神色异常的汤燕和汤雨菲,目光落到汤雨菲的脸上,柔声问道:“雨菲,这样的我,你害怕吗?”
汤雨菲轻轻摇了摇头,转向律都楚艳,道:“楚艳,你整天嚷着的变身,就是这模样吗?”
律楚楚艳道:“是的,那时他的心脏被刺穿,就变成这副德性,虽然看着丑恶,可是,那方面很厉害……”
“洁莲,你也到极限了,回房休息吧。他醒不醒得过来就看他的命数。”
古藤率先出去,云宫婵母女扶着洁莲走出。律都楚艳跑进寝室拿出一件披风,披到古藤的背部。
汤雨菲看着沉默不语的汤燕,感激地道:“姑姑,谢谢。”
汤燕直到汤雨菲出去还是没有言语,如此地呆了半刻钟,似是想起什么事,拔腿冲出浴间,朝她的小石楼奔去。
刚刚踏入门口便听到从浴间里传出的呻吟,她慌忙冲进来,只见古藤靠坐在浴红,律都楚艳伏在他的胸膛。她气得给古藤一个耳光,叱道:“滚出去!我什么时候同意你用我的浴缸?竟然敢在我的浴缸里苟合,你想死啊?”
汤雨菲抱住汤燕,哀求道:“姑姑,刚刚和你说了的,要借用你的浴缸……”
“我有同意吗?即使我同意了,谁又准许你们在我的浴缸里为所欲为!”
兰若幽道:“汤燕小姐,主人失血过多,做爱会恢复得比较快……”
“出来!”
汤燕挣脱汤雨菲的搂抱,伸手抓住律都楚艳的左臂,把律都楚艳从浴缸揪出来丢到一旁。正想揪扯古藤的时候,陡然看见八根触须伸展过来,刹那间把她缠个结实。下一刻,她就被触须带进浴缸,再下一刻她被他抱住:“你若使用血魄震碎浴缸,我就毫不客气地撕碎你的衣衫。”
汤雨菲没料到平时娇悍的姑姑,竟然真的不敢使用血魄!
“骗子,别伤害我姑姑……”
古藤看向走过来的律都楚艳,道:“楚艳,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张扬,你把衣服穿上吧,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。”
律都楚艳怒瞪了汤燕一会,从兰若幽手中接过衣服便穿0“云宫婵,你过去看看,如果他醒转了,需要女人的话……”
“我死都不会跟他做的!”
云宫婵歇斯底里地悲叫,“碰”的跪倒在地,哭道:“你杀了我吧!”
“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?我是叫你拿钱给你儿子,让他到外面带几个妓女过来。虽然许多人喝过我的血都没有发生状况,但那可能是因为量少之故。他泡在我的血中就很难说了。唉……”
古藤仰首长叹,望着天花板,感觉到汤燕的挣扎停止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低首下来,看着怀里的她道:“明天我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,不管你同意与否,我都会把雨菲带走。”
“你白曰做梦——”
“好臭,满口酒味。”
古藤转脸向左,举手挡在她的嘴前0“古藤,你!我就臭给你看!”
汤燕抓开古藤的左手,双手把他的脸抱正,对古藤发动“疯狂的强吻”惊得在场的诸女目瞪口呆,她的眼泪却在此时流出来。
她乱吻一阵,察觉古藤的舌头伸入她的檀口;她推开他,泣声叱道:“别吻我,我嘴臭,不要你吻!”
汤雨菲看到这里,默默地走出浴间。
汤燕讶然看着侄女的背影,心口一阵抽痛,悲怜惶恐地道:“雨菲,姑姑只是一时生气……”
“姑姑,从我懂事开始,我没看见你邀请男人陪你赴宴,也没看见你在男人面前流泪。更何况你此刻就靠在他的胸膛……姑姑,我不回家了。我不像姑姑那般强大?我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,所以我让他帮我做出选择。但是,姑姑,你是必须自己做出选择的。他有时候很绝情:…”
此时兰博渊进来了,看见古藤和汤燕泡在浴缸。他愣了一会,道:“主子,罗瑟列先生醒过来了。我给他服了疗伤药,他说要见见你。”
古藤问道:“他没有别的异常吗?”
兰博渊想了想,道:“除了虚弱,看不出别的异常。”
兰若幽自作聪明地道:“可能是主人的血液只对女性有催情作用。”
古藤的魔触伸展开来,忽然从浴缸里站起,怒勃的肉棒狰狞毕呈。
罗瑟列看着古藤,他不懂得怎么开口。不是因为古藤变了形象,而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古藤。母亲对血玛的怨恨严令他们兄妹不得与血玛任何人来往,因此即使多次与古彦相对,他却没有与古彦说过一句话。
他也知道古藤已经被逐出血玛,但古藤身为血玛的养子,总有着“舅舅”的痕迹。此时此刻让他如何坦然地面对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舅舅?
“古藤……舅舅……”
他觉得喉咙像是被沉重的石块卡住,说出这句话是如此的艰难及陌生。“谢谢你救了我……”
“值得吗?”
古藤沉叹,望着他混血的、忧郁的、俊美的脸,等待他的回答。
罗瑟列不敢与古藤对视,目光落到暗红的水面,道:“巴拉嘉丽是我的初恋。
她是没落贵族之女,我与城中另一贵族之女早有婚约。爸妈不同意我纳她为妻,她也不愿意做我的妾,所以她离开卢尔特城。我深爱她,无法忘掉她,忍不住来寻她,可是她变了。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,我无法责备她,只求她回心转意,然而候格因总是对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,说她是名贵的婊子……““我没兴趣听你的情史,我只问你值得吗?”
古藤见他要说话还是很艰难,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叙述。
罗瑟列愕然片刻,似乎揣摩到古藤的性格,他道:“值得。”
古藤把他从浴缸里扶起,他下身的裤子并没有褪除,所以只擦拭他胸膛上的绷布。淡然道:“明天我离开鲁古,前往北翼之痣,顺便把你送回卢尔特城。你认为值得,等你伤好之后,你可以卷土重来。死活都是你的事情,我无权说你什么。”
“五、五舅,你的身体为何……”
“别问东问西,烦。”
古藤丢掉毛巾,把他横抱起来,道:“兰博渊,我把他抱到你们的床上,请你们夫妇照料他一晚。”
“主子,我来抱他吧,你这模样,不方便出出入入。”
兰博渊抱过罗瑟列,与洁莲一起出去。
“云宫婵,你到我寝室睡,我借用你的房间,今晚睡个安稳的觉。”
古藤说罢,看了看律都楚艳和汤雨菲,在黯淡的光亮中露出邪意的笑容。走出浴间,八根触角分别向两旁伸延。他双手交叉在颈后,道:“什么都别再说,请给我一晚沉睡的时间,明天还你们一头苏醒的野兽。”


第十章丑恶的化身
天微微亮,汤燕便起来张罗,娇声吆喝着她的乐团和家奴们收拾行李,说今日离开鲁古。把事情吩咐完毕,她回到寝楼泡在芬芳的温水里——昨晚她喝酒回来应该洗漱一番,但诸多事情干扰,使得她醉酒而卧。她是失眠了;整夜里,她合着眼睛,却无法入眠。
她认为她一直在思考如此问题:古藤到底是何种生物?然而她更多的时间,是用来考虑明天应该怎么办?
最后她决定:古藤是邪恶的生命,她必须守护侄女,把侄女从魔鬼的手中夺回来。
唔,她如此地坚信心中伟大而富于亲情的信念……
精神紧张一晚,当泡于温暖的水中,身心得到放松,困意跟着袭来。忽然间她想到,古藤是那种不告而别的混蛋!
她惊得睡意全消,从浴缸里出来,身旁的两位女奴擦拭她的身体。她走回寝室,她们帮她穿上衣衫之后,她急急地走出寝楼。
古藤的寝楼在她的寝楼后面,距离只有百来步。到达门前,凭着强大的血魄,她听见里面销魂的呻吟——那些叫床声太过于张扬,她在门前停留许久,依然没有等到那些声响的平息。
她掉头想回去,然而走了四、五步,陡然转身旋踢过来,把厚实的木门踢得粉碎,然后径直地走向古藤的寝室——因为寝室的门是半掩的,所以她这次的动作比较斯文,轻轻地推开那扇褐色的木门。
映入眼帘的是惊心动魄的景象!律都楚艳的四肢被魔触缠绕,平举于半空之中,另有两根魔触分别插入她的蜜穴和菊洞。
兰若幽屈张双腿仰躺在床上,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,娇躯出现一种微然的颤抖。一根魔触盘绕在她的左乳,那变得尖细的触尖磨抵她的乳头,另一根魔触则在她的蜜户蠕磨。
古藤粗喘着站在床前,抱着汤雨菲的俏臀,胯间长达十八公分的、既圆又粗的丑恶物体,撞插着湿嫩的幽穴……
这、这!这是何等的淫靡,何等的狂野!
“啊啊啊!小男人,我要死啦,放我下来,啊啊!噢……啊!”
律都楚艳仿佛不晓得外面的楼门已被踢破,更是不管汤燕已经站在寝室门前。她的脑袋往后垂仰,秀黑的发瀑在空气中摆荡。恰在此时,在她高潮的叫喊中,一瀑液体从她的淫穴迸喷出来,沿着魔触和她的腿根,滴流而落,却不知是她失控的尿液还是她充奋的淫水。
“嗯……哦!哦……主人,幽幽要啦!幽幽想要主人进来,幽幽不怕痛……”
“好胀……噢喔!顶死我了,我不要这么粗长啦,噢……咦?姑姑?”
汤雨菲高潮刚过,扭脸看见汤燕站在门前,惊羞得往前趴爬,慌急地坐起来,拿被单捂掩她的胸部和胯部。她垂着桃红渗汗的俏脸,嗔道:“姑姑,你怎么不说一声呢?”
汤燕如梦初醒,怒道:“我把门踢爆了,那么大的声响,你竟装作没听到?”
“本来……就没听到嘛,刚才那瞬间我晕晕眩眩的,什么都没听到……”
“你装什么装?你们是故意做给我看的!一群狗男女,大清早的污了我的眼睛!”
汤燕愤怒的叱骂,看见古藤把律都楚艳放到床上,转身朝自己走来,她惊得后退,尖声叫喊:“淫物,别过来,我会杀了你!”
云宫婵从楼上跑下来,看了看眼前的情况,二话不说地走进寝室爬到床上,拿起枕旁的棉布巾,默默地擦拭律都楚艳的阴户。
古藤走出寝室,望了望楼门外,又退入寝室里。说了句“我一会再进来”他便把门反锁了。
汤燕愕然呆立,好一会才清醒过来。脑中像是烧着莫名的火,朝着那掩锁的门娇喊:“古藤,我有事要和雨菲说,开门!”
她推了推门,却是推不开,又道:“你若不开门,我就把门踢烂。”
还是没有任何回答,她要气疯了!提起脚就踹向那无辜的门,那门自然应脚而开,看见古藤趴在兰若幽的胯间舔吮,她当作没看见。她走到床前冲着古藤娇喝:“古藤,我不放心雨菲与你生活,所以决定一路保护她,直到她腻了你,我就带她回家。当然,我也是想到北翼之痣玩玩,听到了吗?”
古藤没有予以理睬,汤雨菲倦倦地道:“姑姑,你等一会再过来好吗?我们不方便与你谈话……”
“闭嘴!他当着母亲的面淫玩入家的女儿,如此败坏道德的淫行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……”
“姑姑,别说得那么夸张,很多贵族都喜欢购买母女女奴或姊妹女奴,我爸去年就买了一对年轻的母女来玩……”
“我叫你闭嘴!”
汤燕羞愤难当,歇斯底里的娇喝,然后觉得自己有失贵族女性的仪态,于是整了整情绪,端正言词道:“古藤,你若继续装聋作哑,新债旧帐,我一并与你算。”
古藤坐起来面对她——兰若幽趴伏过来含吮他的肉棒。他凝望汤燕,认真地道:“姑姑,我并非是去北翼之痣游玩,而是去避难。你也看到了,我身上生着魔触,这是我灾难的标志。昨晚默尔拉找来,说祭司会议要制裁我,然而如何制裁,我不得而知,只是大约猜测得到。假如你要跟来,我不介意,但我这次算是逃亡,没理由让我像白痴般带着一大批不相关之人。”
汤燕把脸抬得很高。虽然她想装出凛然正视的模样,只是总不能够盯着古藤的某物。
她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家奴和乐团遣散?”
古藤道:“你可以让他们返回南泽,等你在北翼之痣玩够了,你总会回去。”
汤燕道:“乐团必须跟着我,因为没有她们,我的生活会很无聊。”
古藤想了想,道:“你让我一个男人陪你们一群女人上路?”
汤燕道:“我记得上次你就是陪着一群女人回血玛……”
云宫婵慌怯地道:“主人,还有我家博渊呢!你的外甥也是男人……”
古藤扭首看着云宫婵,道:“之前我说过的话,你忘记了吗?”
云宫婵垂首低声诉说:“奴婢不想离开主人……”
兰若幽听得疑惑,抬首问道:“妈妈,怎么回事呢?”
云宫婵道:“主人说给我们一笔资金,让我和你哥另找地方生活。”
兰若幽看看母亲又瞧瞧古藤,无奈地道:“我不想离开哥哥和妈妈,但是主人这么决定,我也觉得主人想得周到。哥哥和妈妈找到地方定居,以后我们还是能够见面的啦。”
“主人,奴婢出去了。”
云宫婵语气中带着哭调,她垂着脸走出去——那脸儿垂得再低也遮掩不了她的眼泪。
“姑姑,你决意如此,我就由得你了。”
古藤下床出了寝室,走进浴间。
汤燕看着床上三女,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她有意地瞄了瞄侄女那交欢后的生殖器,觉得自己的脸儿臊热。她仰脸看着白色的天花板,生出茫然感来了:“雨菲,盖上被子吧。”
汤雨菲仰身半起,拉了被单盖遮上来;律都楚艳却把被单掀开,侧身背对着汤燕,道:“不喜欢看就离开,谁让她在这里碍眼?我和她仇大得很,她越是觉得刺眼的事情,我越是要做。”
律都楚艳的“仇家”似乎不少,前有罗格灵,后有玉泽春,如今又多了汤燕。
汤燕也是极恼律都楚艳,回道:“像你这种在街上裸奔的野女,自然不需要遮掩,但我的雨菲是娇贵的女孩,岂能不知羞耻?律都楚艳,任何时候我都能够完虐你,劝你别惹我太生气。”
“呿!别瞧我总是带着弯刀,其实我的弯刀是用来割羊肉的。我也是娇贵的女孩,懒得与你这等蛮女动粗。女人整天拿杆长棍戳来捅去,看着都觉得恶心,所以才没有男人愿意要你吧?”
律都楚艳语锋带刺——用武器她是打不过汤燕,但用言语她不见得会输。
汤燕这次不生气,冷笑道:“律都楚艳,你连和我吵架的资格都没有,因为你的嘴臭不可闻。”
“谁的嘴最臭呢?昨晚我的男人说某个女人的嘴很臭,她就疯了似的吻我的男人,可惜我的男人不稀罕她,送上门也不要,真是……悲哀。”
“我那是喝多了酒……”
汤燕立刻察觉被律都楚艳套住了话,气得爬过汤雨菲和兰若幽,对着律都楚艳的耳朵怒喊:“论家族、论年龄、论辈分、论实力、论姿色,我都比你高出一截,你敢惹我生气,我就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。起来!
我把你吊在庄院门前,让过往的路人看看你的嘴巴有多厉害!““我体软身虚,我就想躺着休息,你能拿我怎么样?”
律都楚艳把她的拗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;死活都要跟你耗,输人也不输阵。
汤雨菲劝道:“你们不要吵啦,我困得想睡一会,你们吵得我无法入睡。”
“嗯嗯,雨菲夫人说得很对,幽幽也是很想睡……”
“主子,兰博渊求见。”
律都楚艳听到兰若渊的喊声,急忙扯来被单盖上,喊道:“兰博渊,你在门外稍候一会,没得我的允许,不得进楼。”
“兰博渊遵命。”
三女起来穿好衣服,走出寝室,看见云宫婵母子和洁莲都在楼前。
汤雨菲道:“古藤在浴室,有什么事情你进去和他说,我懒得管你们的事。”
“谢谢小姐。”
兰博渊领着母亲和妻子走进浴间,看到古藤闭着眼睛坐在浴缸,他率先跪到潮湿的地板,诚恳地道:“请主子收回成命,主子是我们的恩人,我们愿意追随主子。”
“你们的村庄被我大哥和二哥击溃,导致你们成为战俘。我不应该是你们的恩人,而是你们的仇人。我霸占你的妹妹和母亲,曾经更想霸占你的妻子;如此无耻之辈不值得你信赖和追随。走吧,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你们的生活。”
“过往的事情,我无权追究。主子能够照顾我的妈妈和妹妹,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恩情!”
兰博渊说得诚恳,但古藤没有任何反应。他沉默一会,看着身旁落泪的母亲,感伤地道:“离开主子,我们能够去哪里?”
古藤睁开双眼,扭脸看着跪在眼前的母子,道:“兰博渊,我给你一些时间,你可以试图说服我。”
兰博渊整理思绪,有条不紊地道:“主子之所以让我带着妈妈离开,也许是因为我曾指使洁莲过问主子和妈妈的生活问题。虽然我只是遗朝的王子,但在那小村庄、在那些忠臣的溺爱中,我也曾意气风发。因此那时候的我很不了解人世的艰辛和残酷。那一场战争让我的心灵成长许多。我深切地认识到,人活在世间总要面对许多灾难和痛苦,以及厄运……”
“能够和家人团聚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。我可以因为妹妹是你的女奴而倍感欣慰,因为她过得快乐?我也可以承受洁莲遭遇的那些事,甚至不介意你曾经霸占她,毕竟我那时已经完全绝望。因为主子,我才能够与她重逢。可是,我难以面对主子是我妈妈的主人,同时也是我妈妈的男人。我是想带着妈妈离开;但妈妈说,她不想离开主子。”
“我问她为什么?她说主子不是好人,却是可以依赖之人。她都这么说了,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得努力达成她的心愿。请主子继续收留我们吧,以后我不会过问妈妈和你的事情。只要妈妈愿意、只要是她喜欢的,我无话可说;我也真的无话可说,因为我们都是主子的奴。”
“说完了吧?”
古藤打断兰博渊的话,他从浴缸出来,垂吊着那根并不显得粗长的、白晰的生殖器,站在母子之前,平缓地道:“若是说完了,站起来听我说话。”
兰博渊想了一会,扶起云宫婵道:“主子请说。”
古藤走出浴间,母子俩默默跟在他背后。他边走边道:“我需要的是贴身女奴,并非贴身男奴。你没有奴隶档案也没有奴隶烙印,只要你的主人还你自由,你便是平民的身分;而我同样是平民的身分,你和我应该是平等的。那么,我们问问你原来的主人……”
“我早就不要他当男奴啦,因为他不懂得讨我欢心。”
汤雨菲看了一眼兰博渊,又看着古藤,极是玩味地道:“我曾经看到帅哥就喜欢,但我今生注定与帅哥无缘。无论生得多俊俏的男人,我也是不要了。”
律都楚艳笑道:“俊俏的阉奴不错耶,嘻嘻……”
汤雨菲反射性地道:“俊俏的阉奴是给男人使唤的,有特别用处……”
古藤不理会两女的笑闹,转身面对兰博渊和洁莲道:“从此刻开始,你不是谁的奴隶,但你若要跟随我,必须从属于我,也就是说,你是我的下属。首先,你得学会如何称呼我。”
“古藤上尉,可以吗?”
兰博渊颤抖的声调中,含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与欢喜。
“可以。”
古藤答应得平静,他伸出右手,惊得兰博渊急忙与他握手。“洁莲是我的女奴,我完全有权利占有她,然而她心中爱的是你,我正式还她自由。”
他缩手回来指着胯间垂软的生殖器,突然粗野地道:“只是我得明确声明一点,我的阴茎从来没有操入她的阴道,你别他妈的胡乱猜测。”
兰博渊惊愣地道:“古藤……上尉,你说话——”
“很脏是吧?但这是实话。”
古藤走向寝室,云宫婵跟随进去,兰博渊和洁莲默然退出寝室。
兰若幽走进浴间拿了条毛巾,跑进寝室替古藤擦拭身体,云宫婵则取来他的衣服。
“魔触仍在,不好穿衣。”
古藤如此说。云宫婵重新把衣服放回衣柜,又回到他的身旁。他看着她的泪脸,道:“把眼泪擦掉吧0要给你自由,你偏找来儿子为你求情,用得着如此吗丨?”
云宫婵咽声道:“主人是恼奴婢的——”
兰若幽擦拭完毕,吻了吻古藤的嘴,脆声甜道:“主人,不能够凌辱我妈妈哦。”
“兰若幽,你说的都是废话,你妈妈就是等着让我老公蹂躏。”
律都楚艳和汤氏二女进来了,她依偎到古藤的胸膛,嗲声嗲气地道:“夫君,我好像有些力气呢,我们继纩吧?
有云宫婵这熟妇助阵,肯定能够满足你的兽欲。“古藤拥着律都楚艳,对云宫婵道:“你们母女去准备行李,一会我的魔触消退便离开。”
母女俩出去后,汤燕冷嘲道:“古藤,我没想到你如此爱好母女……”
“我也爱好姑侄,你怎么没说呢?”
“你!你、你……你就是丑恶的化身,浑身上下都是丑恶的印记,我彻底的唾弃你!”
“姑姑,假如没有别的事情,请你也出去。我想在雨菲的体内再次舒服地射精。啊,忘了说。若你不想出去也可以,全可以满足你的观望欲,并且相信我表演得比凿汗精彩。”
古藤抱起律都楚艳,触须同时伸向汤雨菲,把汤雨菲的四肢缠住,举到空中;然后把律都楚艳压到床上解衣,另外四根触须撕裂汤雨菲的衣裤……
“骗子,我不要啦!让云宫婵来陪你,我虚脱了,啊噢……”
“狗男女,不要脸。”
汤燕怒咒一声,终于舍得出去。